第(2/3)页 朱标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困惑,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。 “难道……真是我们多心了?沐英他……或许并无不轨?” “那假铜钱,当真另有来源?” 叶凡没有立刻回答。 他缓缓抬起头,眸子里没有丝毫被否定的沮丧,反而燃烧着更加锐利和执拗的光芒,如同在黑暗中搜寻猎物的鹰隼。 他轻轻摇头,动作缓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。 “不,殿下。”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,在寂静的房间里异常突出。 “恰恰相反,东厂查不到任何异常,这本身,就是最大的异常!” “甚至臣现在就可以肯定,这里面……绝对有问题!” 他放下茶杯,身体微微前倾,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,使得他的表情愈发显得高深莫测。 “殿下请想,若那假铜钱果真源于一个产量如此合规,人员如此清晰的矿场,以其账面上这点产出,如何能支撑起市面流通的庞大数量?” “这根本不合常理!” “要么,这矿的实际产量远超账目,大部分铜料被隐匿转移。” “要么,就必然存在另一个,甚至多个未被发现的矿源,在源源不断地提供原料!” 他顿了顿,目光如炬地看向朱标,一字一句道。 “而东厂的探查,陷入了一个思维的盲区。” “就是下意识地在良民和流民中寻找那些消失的劳力。” 朱标被他话语中的笃定所感染,不由坐直了身体,追问道:“老师的意思是……?” 叶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那是一种洞悉了对手伎俩后的了然与冷厉。 “我们都忽视了一个地方,一个可以合理消失大量人口,且不易被外界察觉,甚至能避开寻常户籍盘查的地方。”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一种揭示隐秘的沉重。 “牢狱!”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,猝然在朱标耳边炸响!! 他猛地吸了一口凉气,瞳孔骤然收缩,脸上瞬间褪去了血色,只剩下震惊与难以置信。 “牢……牢狱?!” 朱标的声音因极度的惊愕而有些变调。 “使用……犯人?!” 这个猜想太过大胆,也太过骇人听闻。 利用囚犯进行非法开采,这不仅是对律法的践踏,更是对朝廷、对皇权的极致蔑视。 若真如此,沐英的胆子,简直大到了包天的地步。 “没错!” 叶凡肯定地点头,眼神锐利如刀。 “唯有牢狱!那里关押着本就不存在于正常户籍册上的人,他们的生死、去向,往往只在胥吏的一笔之间。” “将这些人秘密押解至隐秘矿场,充作苦力,日夜开采,直至累死、病死……神不知,鬼不觉!” “谁能想到,堂堂侯爵,国之勋戚,竟会行此魑魅魍魉之举!” 他越说,语气越是森寒! 朱标的脸色由震惊转为铁青,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。 他猛地一拍桌案,震得茶盏叮当作响。 “岂有此理!若果真如此,沐英他……他简直罪该万死!枉费父皇对他如此信重!” 他霍然起身,眼中燃烧着被欺骗与被侮辱的怒火。 第(2/3)页